滬Alfen

我是滬,台灣人(繁體字出沒),我寫文,寫百合。

 

【疑犯追踪】Super Psycho Love 11(连载中)

傳送門- 

1.Good Code 

2.Hero 

3.Super Psycho Love 

4.Virus 

5.Hypothesis

 6.Rear seat 

7.NEW GAME 

8.Race 

9.Angler

10.Attachment

 

謝謝大家熱情的催稿,有催有更啊!XD(空頭支票

總之拖磨了好一段時間總算是寫出來了、感謝願意等待我的大家QUQ

快要12月了啊.....先預告我可能就要暫時停止線上連載了,因為我預計明年的一月要出POI的同人本啦~~所以接著就得閉關為新刊做準備了XD

到時還請大家多多支持了!QUQ


這篇的時間軸是405,根為了救選舉助選員西蒙,在飯店中槍然後引誘撒馬利亞人特務那段。

還請慢慢享用~


11

Breakfast


根跑出饭店后,上帝的声音就在耳边断了讯,仿佛丢进深深的浊绿色的湖底般一点杂音都没有地沉默着。要是持续通话的话恐怕会甩不掉撒马利亚人的追踪,她花了好几个小时记下的阴影地图这时起了作用。撒马利亚人的特务在后头紧追不舍,她有如沟鼠般到处闪躲,钻进监控不到的黑暗之中。

她暂时缩着细瘦的身体藏在暗巷的角落喘息,因为剧烈的奔跑而全身汗湿,中了枪的右臂染满鲜血,那艳红像绘画颜料般自肩头向指尖画出许多不规则的线条,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扯出剧烈的疼痛,那疼痛粗鲁而直接,一点也不留情,让根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单手拆下腰上的皮带,绑在手臂上先拿来止血。

休息一下吗?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的大腿发软,脑袋浮现一团不具意义的灰色。她吸口气,试着闭上眼,试着让阴影地图再次描绘在脑海中,但那并不能正确的显示,像是起了浓雾的山路,资讯在脑里开始错乱,这条街,那个转角,商店前,十字路口,哪里有监视器?朝着哪个方向?监视器会动吗?会转向哪个角度?

好疲惫。

她不想思考,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一直这样坐着休息,当个冰箱里的食物安静地缩在角落,沉默不语地一点一点败坏下去,最好就这么被遗忘,也不会给谁带来太大困扰。

她不是机器,没办法立刻运算出一个最佳逃生路线。她不是机器,没办法准确地把自己想表达的浓缩成一句话。

--我想她已经知道了。

哈洛这样说。

知道什么呢?她知道的只有自己想留下讯息给肖,但她连自己究竟想对肖说些什么都不是很确定。她拥有太多情绪,太多思维,太多情感,太多转折,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将那有条理而没有误差地统整成一句适合的话呢?她实在毫无头绪啊。

动也不动时,她发觉手臂一点也不痛了。不,与其说不痛,手臂更像是消失了一样感觉不到存在,不能动弹,也无法操控。并没有不自在或可怕的感觉,痛感消失反而让她感到放松。

难道是夜深了吗?周围的温度好像降低了,她禁不住打了一阵寒颤。她的侧腹一大片湿濡,枣红色衬衫紧贴着肌肤,她一直没注意到那里全是血。

终于肖出现在她面前,她知道肖总会来救她的,就像超级英雄般总是出现的及时。肖抱着她,肖的肌肤贴着她,肖的温度传到她身上,她将在那温暖之中深深睡去。

下一刻她从想像中惊醒。

--她什么话也没留下啊。

因为哈洛不愿接受她的请求,所以她什么也没留下,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连暧昧地能够让人去推敲含意的单字都没有。她应该要亲自把话带给肖,哈洛就是这样希望的吧。

在那之前不能死。

她提起左手碰了自己右臂的伤口,一瞬间强烈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理智抓回线上,她咬紧下唇,扶着墙壁挣扎摇晃地站起身。

「……拜托了。」

她祈求着她的上帝,给她活下去的讯息。



「嗨。」

肖走在夜晚下班后回家的路上,招呼声如鬼魅般无预警地从身旁忽然冒出来,肖因为吃惊而细微地颤了一下身子。

「根。」肖瞪向出声的女人,对方穿着白色衬衫,右臂托臂包扎,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暗淡无血色,还是那副忧郁的驴子屹耳脸,看来刚才的招呼并不是刻意的恶作剧,于是肖也就收敛起锐利的视线。 「妳没死啊。」

「妳没失望吧?」

根完全断联消失的这两天,肖有多担心她的生死却又无从追踪她的下落,这当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听說妳无法和机器好好说话了对吗?」关于这个,肖也从芬奇那辗转得知了。

说起来那时候听到这件事时,只觉得这还真是对于找回根一点帮助也没有的资讯。

不过至少她也因此了解上次她的手臂被割伤两人在地下铁基地相遇时,根为什么会那么开心了,因为那确实是『偶然』,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没办法和机器正常通讯,也无法掌握她的行踪。

「……嗯。」

「像失去眼睛耳朵一样,真亏妳还活了下来。」

根稍微扬起嘴角笑了一下,但那并没有实质上微笑的意思,只是无意义的一个表情。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一边听力的人来说,肖的比喻或许贴切过头了。

「因为妳啊。」根说。

「什么?」

「因为想見妳,所以努力活了下来。」

「结果还是我救了妳。」肖没有特别感动的样子,但她也没有否定根的话,反而配合着根,调笑似地扬起嘴角,于是根也跟着露出微笑。

「妳是这世界上唯一让我开心的事了。」根看着肖说。那表情太过认真,以至于肖不禁愣了一下。有什么梗在她的喉头,像是讽刺,像是反驳,像是挖苦……或是认同。

最后,她什么也来不及说,根就转移了话题。

「能暂时到妳那住吗?我大概需要养伤几天。」

肖先是安静了几秒,然后才回答。

「我能说什么?那本来就是妳设置的地方。」

「谢谢。」根报以笑容。

「妳需要先买点什么过去吗?」肖问。毕竟根身上一样行囊都没有。

「不必了。」


在肖房间流理台的上方有个柜子,她之前一直觉得这房间几乎什么安排都好,就这高柜子多余,她就是踮起脚也碰不到边,自然也从没使用过它。但根稍微踮脚就轻易将柜子打开了,根从那里拉出一个白色的大塑胶袋,那里面全是根的东西,像是衣服、内衣裤等等生活用品。

房间里居然藏着这堆东西,该说是未雨绸缪还是早有预谋呢?特别是对于放在高柜中这点让肖感到相当不满,但她决定不抱怨,否则不就变成了自曝其短。

稍微整理过东西之后,根提出洗澡的请求。

「妳需要帮忙吗?」

「若是妳能帮忙我洗头就太好了,只有一只手实在不方便。」

于是肖把椅子搬进浴室,根就坐在那椅子上向后仰头,肖站在她身后,以这样不会浸湿伤口的方式替她洗头。

濒临死亡又再次相遇,并没有带来什么特别感人的情节,没有激动的情感表现,也不因此显得更珍惜对方,也许是因为她们本来就习惯游走在生死的交界,对这种事反而看得浅了。但……那或许不是错觉吧,根觉得肖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亲切。老实说,这样的待遇根本可以说是太奢侈了。

洗过头之后,肖将她的长发拧干盘起。

「接下来呢?」肖说。

「接下来我自己来就行了。」

「妳会害羞?」肖调侃地笑了起来。

「有一点。」根抿了一下唇,略显尴尬地微笑。

如果让肖为她脱去衣服,内衣,甚至亲手替她洗澡……她实在无法不去想性的事。

那毕竟不是她过去习惯坦诚相见的方式,或许肖还能冷静自持,但她恐怕不行,她不想把自己陷入那种难堪的落差之中。

肖离开浴室后,根花了些时间小心地洗净自己的身体。洗过澡之后,肖就替她右臂与侧腹的伤口重新换敷料。她喜欢扮演医生的肖,虽然这位医生不会在眼神中投入关爱与同情,但手法专业俐落,精细快速,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是种享受,就像把散落一地的彩色笔整齐地按照颜色归类收纳进笔盒,排列出和谐完美的画面一样。


晚上睡觉时,根刻意让肖睡在她的左侧,受伤的手则摆在外侧。

这几天她都没办法好好休息,在新身分出来之前,她时刻警惕撒马利亚人的特务会再次出现。现在她又成了糕点师傅,系统盲点,而且在肖的身边,她总算能安心睡一觉。

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更没有关于性的事情,她们之间隔着适度的距离,一个人一个枕头睡各自的觉。

要说根对于能再见到肖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机器,因为身边的这些人,尤其是因为肖,她几乎快成为一个普通人。

普通地对他人怀抱思念,眷恋,不舍。

她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死别随时会发生,她或许应该在死前留下点什么。

但她又能留下什么呢?在肖的心里。

想对肖说的话,又该说些什么呢?

总之……不要提出问句。

需要答案,就会怀有期待,这是行不通的。

这么想着心就越是不踏实,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踩入流沙之中无法脱困。

她希冀肖的温暖,不论是重伤时或是其他任何时候,但愿能什么也不想,再当那个无礼又自我,不在意别人感受的人。就算会被肖怒视,会被使用暴力都无所谓。

她在棉被底下牵住肖的手。

肖没有反应。没有握紧她,也没有甩开她,明明不可能没有知觉,却不做任何反应。

肖是怎么想的她实在不清楚,看似冷淡却又总给她想要的温柔。就是因为这样,让她无法不在意肖对她的看法,无法再当不在意别人感受的人。

她知道,归结所有的感受,其实她只想说一句话,但她不确定那是不是能在肖心里留下什么。

她可能始终是过眼云烟,但也有机会在肖的脑里成为一个微小的记忆点。

她实在是太看不起自己了,因此总忍不住要想--总之,不要提出问句。


早晨,肖做了令根瞠目结舌的举动。

肖在替她准备早餐。咖啡已经泡好放在餐桌上,而肖正在煎食物,这着实让根有些惶恐。

「谢谢妳甜心……不过早餐用买的也行,这样实在太费心。」

「没什么费心,我只是想试试。」肖背对着她,用无所谓的口气回答。

「那么就麻烦妳了。」根客气地说。接着她在餐桌旁坐下,拿起马克杯喝了口咖啡,那意外地并不难喝。

她从没见过肖煮东西,撇除泡面的话,就她之前所知的资讯肖这辈子应该是从没煮过东西。

到底是哪来的兴致让肖想要尝试煮东西她毫无概念,而且现在也没有办法和机器一起分析讨论。不过她相当的期待,就像要去远足的孩子那样亢奋着,毕竟是肖亲手煮的早餐啊。

接着餐点端上桌了,白色盘子里有一颗破烂焦掉的荷包蛋。她猜,那应该是想当荷包蛋的蛋没错。除此之外还有两根焦掉的黑色热狗。

这不是恶作剧或报复,因为肖放上桌的另一个盘子也也装了同样的黑色内容物。

肖臭着一张脸在根的对面坐下,显然她对自己的成果不甚满意,根看着那样的肖忍不住笑了,这一笑让肖的眉毛都充满敌意地竖了起来。

「干什么?难道妳以为爱看球赛的人就很会打球吗?」

受到挫败就直接地表现出负面情绪,根觉得肖简直单纯的像个孩子一样可爱。

「我想要番茄酱。」根愉快地笑着。

不管是谁拒绝吃下这份早餐肖都不会意外的,但根不只没有埋怨,还很乐意的样子,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肖替根拿了番茄酱,根用过之后,她也在自己的盘子上挤了一些,但吃一小口蛋之后她就放弃了,这简直是恶魔的呕吐物,实在不是人吃的食物,即便是给狗吃大概都会被嗤之以鼻。

根倒是不疾不徐地将蛋和热狗都吃进嘴里。当然,即使根再怎么奉承,那食物也和美味沾不上边,无可挑剔的就只有番茄酱而已。根甚至在蛋里吃到小块尖锐的薄片,但就连那个她都决定不戳破,将蛋壳咬得细碎然后心甘情愿地吞下去。

和撒马利亚人的战争开始了,她却觉得现在似乎死了也没关系。

「妳不必勉强吃下去。」肖说。

「我一点也不勉强啊。」根一脸幸福地说,好像她吃的是什么五星级料理似的。

肖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食材是我之前买的吗?」根问。

「嗯。」

「那么应该也已经过期了吧,还有剩的话就丢掉吧。」

「什么?妳刚才为什么不说!」肖吃惊地说。

「我说了妳就不会煮了吧?妳煮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吃啊。」根笑盈盈地说。

于是肖又闷哼了一声。

「我不会再煮了,等妳伤好,这事还是由妳负责。」

那就是即便在她伤好之后,她也还能到这房间为肖做早餐的意思吧?她喜孜孜地猜想着。

「肖,我好喜欢妳。」她望着肖的双眼微笑着,真诚地说。

她想说的,只是如此简单直白的一句话。

「即使做出这种早餐?」

「是啊,即使是这样的早餐。」

「随便妳。我要出去买别的东西吃,妳呢?」

「我吃这个就够了。」

之后肖出门了,留下根一人继续吃早餐。

她终于亲口说了。用自己的嘴,自己的声音,说出了想说的话。

现在,是不是能够没有遗憾了呢?

不,得到了一点什么,就只会想要更多,而不是知足,这才是人类啊。

人类是因为这样而丑陋,不过人类也因为这样而能进步。

就算要吃下恶魔的呕吐物也没关系,她还想要更加进步,她是如此渴求着更加接近肖的心。


  216 54
评论(54)
热度(216)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滬Alfen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