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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滬,台灣人(繁體字出沒),我寫文,寫百合。

 

【Overwatch】11.Graduation (寡双飞)

一直聽甜甜的歌寫苦苦的文。



11.Graduation


高中这三年来法芮尔打球赛,安吉拉始终调不出时间来加油,所以她完全没想到安吉拉会出现在她的毕业典礼。她大喜过望,双手接过安吉拉送给她的花束,粉红色的百合搭配白色的玫瑰,舒适高雅的颜色,散发着怡人的淡淡香气。她珍惜地捧着,好像抱着脆弱的小动物般。

「毕业快乐。」安吉拉笑着说。她穿着浅蓝条纹的衬衫配黑色窄裙,看起来是工作结束后直接过来的。「本来安娜也要和我一起来的,可惜临时有任务抽不开身。」

「没关系啦,而且晚上就要见面了,妳还特地跑来,真不好意思。」法芮尔虽然这么说,却完全掩不住开心的情绪浮现在脸上。

「我也是来接妳的啊,这边结束之后我直接带妳去基地。」

法芮尔以优秀的成绩考进埃及的顶尖军校,而且很快就要入伍。晚上捍卫者的人约好了要一起聚餐,替法芮尔送别。

她和家族历代的军人走在同一条路上,逐步确实地完成人生蓝图。

「那,先和我拍张照吧?」法芮尔期待地说。

法芮尔把手机递给朋友,请朋友帮她们拍照。

她一手捧花,一手搭着安吉拉的肩膀,安吉拉则搂着她的腰,两人微笑,拍一张美好的纪念照。

安吉拉是捍卫者里的名人,在海报或电视上都曾出现,当人们开始注意到安吉拉就引起不小的骚动,甚至有不少人凑过来想和她合照。

这让法芮尔觉得有点害臊,但也很骄傲,好像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受到肯定。

安吉拉和人拍了几张照之后,感觉自己的存在似乎有点影响到毕业典礼的氛围了,于是便想先脱身。

「我先去附近绕绕,等妳这结束再打电话给我吧。」

和安吉拉暂别之后,法芮尔收到了第二束花。

而这也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恭喜妳毕业了。」

她接下学妹送的花束。

她们交往了半年多,分手已过了将近一年,但她们除了球队上的公事,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说过话,更不用说聊天。

她们的分手极其理性和平,也说过还是要当朋友,只是总有一份尴尬,无论如何不能化解。她不喜欢这样,她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时间,要做些什么,才能回到交往前的友好,或者永远都回不去了?这是最让她遗憾的事。

「谢谢妳,我很高兴。」她露出笑容,诚心地说。

「法芮尔。」学妹不知怎地稍微压低声音,脸上浮现有些狡黠的微笑。

实在是久违了。

分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学妹像这样和她说话。

「嗯?」那让她怀念,却也有点紧张。

「妳是不是喜欢她?」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她像哑巴吃黄莲,嘴巴紧闭地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没有啊。」

「她知道妳喜欢她吗?」学妹无视她的回答,笑着又问。

她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也曾经是很亲密的情侣,似乎没道理对法芮尔的反应看不穿。

法芮尔视线往上,回避着学妹直视的目光。这太尴尬了。

「大概不知道。」她老实说。

「妳不打算让她知道吗?」

「我不敢说。」她看向学妹,安静了一下。「这就是我佩服妳的地方。」

「妳应该说,我觉得她会喜欢妳。」

「毫无道理,而且妳甩了我。」她苦笑。

「我觉得愿望已经达成了,不能赖着不走。」

她疑惑地望着学妹,不明白言下之意。

「妳一直都有喜欢的人,不是我,我知道,因为我没那么笨。」

学妹的确很聪明,是她所见过的球经里最机伶的。

不但能有效率地处理球队的杂务,还能对球员提出良好的意见,精确地分析对手。

这证明这个人非常细心,而且具有良好的观察与思考能力。

既然如此。

「我不懂……那为什么还会告白?」

「因为不抱期待。」学妹说。「那样要说出来就容易多了。」

「妳太奇怪了。」她不禁失笑。「突然说这些太奇怪,看到她就对我说这些也太奇怪。」

「因为妳一直都是聊到她时最开心啊。」

她听了只觉得有些无奈,她并不希望让学妹这么认为。

而且她自认应该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交往时她也很少提起安吉拉。

「就算不是聊她,我们也可以相处得很开心。」她说。

学妹听到她这样说后,露出了笑容。

她后悔过好几次。

在交往的期间,因为明白自己没办法喜欢上学妹而感到愧疚,在分手后,又觉得是自己抱持着尝试的心态答应交往而摧毁了友谊,很长一段时间,她也为此难过。

她一直想,同样的事情她绝不会再做第二次。

「可以抱妳吗?」学妹问。

「喔、嗯。」对于这个请求,她有点难为情,却也十分欣慰。

她把花束小心地放在椅子上,然后她们给对方一个拥抱。

如果学妹今天没有来找她说话,或许她们会就这样分别,成为对彼此来说什么也不是的存在吧。

现在回过头看,也许一切没有那么糟糕,也许她们经历这些能得到什么,不全是只有失去。

「我觉得我第一个交往的人是妳很幸运。」她忽然这样想。

结果学妹因为这句话而哭了出来。



「妳把人家弄哭啦?」

法芮尔坐上安吉拉的车后,安吉拉劈头就问这么一句。

「为什么妳会看到啊?」法芮尔尴尬地说。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走远嘛。」安吉拉微笑着说。「妳们还好吗?」

「没事,只是因为我毕业,又要回埃及了,有点感伤吧。」她轻描淡写地说。

「没事就好。」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法芮尔看着熟悉的画面从车窗外掠过,在心里默默地向校园,商店,餐厅,街景道别。

她要离开这里了,她想。

接着她瞄了一眼安吉拉的侧脸,心情不由得低落起来。

「……我也很舍不得。」她说。

「什么?」安吉拉顿了一下。「跟学妹分开吗?」

「……不是啦。」

「嗯?」

「我是在说--」妳。「你们。」

安吉拉看了她一眼,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也舍不得妳。」安吉拉感伤地说。

这让她有点想哭。

感动和失落,在情感的两极平衡又冲突地对立着。

她知道安吉拉说的话是真心的,只是为什么同样的话,安吉拉讲起来就那么自然,那么无需遮掩呢?因为毫无其他的意思啊,是纯粹真挚的友谊啊。

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到底有什么不好呢?

她想起学妹说的,不抱期待。

她从来就没有抱期待。

但她觉得,真的没有抱期待的人,才不会将感情说出口吧?



那一晚大家喝了很多酒,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当年小小的法芮尔已经长得那么大。

其实不只别人这样想,就算是法芮尔自己也觉得时光匆匆。

「我的女儿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士兵。」安娜搂着她的肩膀,骄傲地说。

「别忘了我也有功劳。」莫里森大口喝酒,玩笑着说。

「我才是功劳最大的。」莱因哈特急着说。

众人听了不禁哈哈大笑,只有莱因哈特会对这种事认真计较。

她好喜欢这里,喜欢和大家相处在一起,这些年长的朋友,从不曾让她感到隔阂。

六年的时间,她在这里所累积的回忆比学校更加深刻,更加难忘。

可是今晚和过去不同,今晚是道别。她越高兴,就也越难过,不舍的情绪抑制在心里不断膨胀。

她想努力记住这一切,大家嘻闹的声音,微笑的表情。

她坐在母亲身边,这时候见到安吉拉对她招手,她便起身走到安吉拉旁边坐下。

这六年来,她就时常像这样待在安吉拉身旁。

「对不起,妳出发的那天,我没有办法去送机。」安吉拉说。

「我知道,没关系。」她当然不可能不为此失望,但还是作出谅解的样子。

「妳去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勉强好吗?」安吉拉眼神充满关心地叮咛着。

她想,在安吉拉看来,她始终就像小孩,或是妹妹一样。

「嗯,好。」她乖巧地点点头。

没关系,或许她也不反对安吉拉这样看待她。

「还有。」

「嗯?」

「别再把女生弄哭了。」安吉拉低声说。

「才不会。」她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局促地说。

「只是开玩笑的。」安吉拉表情愉快地笑着。

然后她们安静不语了一会儿,安吉拉喝了几口红酒后,轻轻地放下酒杯。

「我知道妳离开是为了回来,但我还是很难想象妳要离开我了,要继续保持连络,好吗?」安吉拉将手掌温柔地摆在法芮尔头上,明明法芮尔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她还是习惯这么做。

「嗯。」法芮尔抿紧了嘴唇,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让我抱一下吧。」安吉拉说。

在法芮尔作出响应之前,安吉拉便把她搂向自己。

那一瞬间眼泪就盈满她的眼眶,她想撑着不眨眼,但泪水还是掉了下来。

她的目标是那么明确,她的志向是那么坚定。

离开是为了回来。

可是……她真的好舍不得。

她就要走了,两个国家,隔着海的距离,她不知道下次见到安吉拉,究竟会是多久以后?

我喜欢妳。

这四个字在她脑里不停打转。

但果然还是说不出口。

这是懦弱还是聪明,她不知道。

「妳别害我也想哭嘛。」安吉拉说。

尽管她低声压抑啜泣,还是让安吉拉察觉到了。

那之后,安吉拉也哭了。

这不是爱情,没关系。她想。

她们虽然怀抱不同的心情,但也许有一部分是共通的。

这样也好。

……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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