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Alf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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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watch】12.Widowmaker (寡双飞)

久違了,Widowmaker登場w


12.Widowmaker


周六,市立博物馆举办捍卫者的纪念活动。即便捍卫者已经解散多年,活动仍吸引了相当多的人潮,参与的年龄层从小孩到老人都有。

主持人诉说着捍卫者辉煌的历史,介绍创造这些丰功伟业的英雄,博物馆里的气氛热闹而平和。

恐怖份子对博物馆发动攻击是从早晨十一点整开始的。

首先是炸弹炸毁了博物馆的一部分,建筑物崩塌,他们拿着步枪闯入,冷酷地扫射,造成无数死伤。

入侵的手段大胆而残暴,像是要让世人注意他们的存在,让世人知道,有人仍极度憎恨着捍卫者。

安吉拉接收到消息后,便穿上女武神装前往现场医疗支持。

在她替一名大腿中弹的伤者做紧急治疗时,她听到后方传来枪响以及警员哀叫倒地的声音,她握住短枪,慌张地抬起脸,一抹紫色的纤细身影从半空中摆荡过她眼前,那个人枪口对着她,一瞬间,即将中枪的恐惧袭向她,她全身僵住,彷佛停止了心跳。

但那人没有开枪。

两人视线交会,稍纵即逝。

最后在她脑中清楚留下的画面,是蜘蛛。



安吉拉不确定她最后一次见到艾米丽是几年前了。

也许八年,还是九年?

不,她真的能确定她看到的是艾米丽吗?艾米丽没有死吗?

她的心脏不断发出巨大的躁动,像一把槌子从身体里敲击着她的胸口,紊乱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当恐怖份子撤出后,警方才发现他们的目的其实是捍卫者过去留下的武器。

安吉拉想试着从监视画面找到那名紫衣女人的摄像,但博物馆的保全监视系统,连同馆内民众所持的电子产品,都在攻击开始的前一秒就被彻底瘫痪,结果一无所获。

安吉拉实在不能确定那零点几秒所见,那似曾相识的脸孔是否就是艾米丽,再加上那女人戴着头盔,在脸上造成一些阴影,使得面貌更加模糊。

可是对方似乎也认得她,四目相交的那一刻,她有这种感觉。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理由,为什么女人没有对她开枪。

女人的背上有蜘蛛的刺青。

她理所当然地联想到艾米丽讨厌蜘蛛的这件事,但那依然不能证明什么,而且她也想不到艾米丽把蜘蛛刺在身上的理由。

不过,那个女人是或不是艾米丽又怎么样呢?破案可不是她的任务啊。

难道事到如今,她还在意艾米丽是死是活吗?

……好吧,她是在意的。

即使过这么多年,她劝自己放下千百遍,她仍有不得不在意的理由。


三天后的夜晚,有人按响了她的门铃。

一声简短清亮的铃响后,门外便悄然无声。

似乎是一个客气而有耐心的访客。

安吉拉离开笔记本电脑前,以不疾不徐的脚步走到门前,右眼贴近猫眼,向外探视。

门外站着一个高佻的女人,绑着马尾,穿着浅灰色套头毛衣,黑色皮夹克外套。

这次毫无疑问--是艾米丽。

安吉拉手心盗汗,心情不自觉紧张起来。

她想都没想过答案会亲自来拜访,谜题竟然这么轻易就解开。

……艾米丽没有死。她想。

她解开门锁,压下门把将门打开。

面对面,她清楚见到对方有于别以往的淡蓝肤色以及金色双眼,那给人一种相当不自然的怪异感觉。

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的身体产生如此剧烈的转变……

「妳好,医生。」对方弯起唇角,以慵懒的嗓音向她说着法文。

那样放松自在的笑容,也不像是以前的艾米丽能够轻易做出来的。

「妳好……艾米丽。」她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表情,应该微笑还是冷漠?

艾米丽忽然向前跨了一步踩进屋子里,并且大大地拉近与安吉拉之间的距离。

安吉拉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带点淡淡甜味的花果香。

……似乎连品味都和过去不同了。

「真是没戒心呢,医生。」那口吻轻佻的近乎挑衅。

安吉拉没有后退,即使她感觉到眼前的艾米丽改变了许多,她却不觉得对方会伤害她。

「妳当时都没开枪了,总不会现在才来补刀。」安吉拉冷静地说。

她似乎能决定自己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艾米丽了。

「那也难说,当时也许是失手了。」

「妳还是那么容易犹豫不决。」安吉拉略微讥讽地说。

「对。」艾米丽意外干脆地承认,脸上再度浮现笑容。她稍微歪着头,直接地端详着安吉拉的脸。「看到是妳,就心软了。」

艾米丽的目光令安吉拉感到窘迫,真奇怪,艾米丽以前不会这样的,她们以前的互动不是这样的。

她感觉艾米丽充满自信,举手投足之间一点也不犹豫胆怯。

……时间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吗?

「妳带香槟。」安吉拉把视线挪向艾米丽手中的香槟,转移话题。「有什么值得庆助的事吗?」

「见到妳啊。」艾米丽理所当然地说。

她应该觉得感动吗?

她应该觉得庆幸吗?

与一个她讨厌的,她认为已死的,怀有一点歉疚的人重逢,她该怀抱怎么样的情绪?她真的不知道。


她们坐在客厅,米白色的柔软沙发上。艾米丽将香槟开瓶,倒进两个笛形酒杯中,小小的气泡在浅金色的液体中不断浮升,随着气泡迸裂,葡萄酒的香气也飘散出来。

艾米丽先拿起酒杯递给安吉拉,之后才拿起自己的那一杯。

「妳看起来有很多疑问。」艾米丽说。

「……当然。」她说,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妳问吧。」

「什么都可以问吗?」

「可以。」艾米丽神色有些轻浮地勾起嘴角。「但我不一定会回答。」

--无聊。

安吉拉不由得眉头一皱。

眼前的人是艾米丽,但似乎不能当做以前的艾米丽看待了,简直像是去学校后不知道被谁带坏的孩子。

「我想知道……杰哈是怎么死的?」

「我杀死的。」艾米丽坦白地说。

由现场所留下的各种线索推断,这并不能说是让人意外的真相,只是当时大家并不愿承认而已。

或许也是因为时间过的太久,安吉拉面对事实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冲击。

但这毫无道理,艾米丽幸福的表情是真的,她都还记得,艾米丽没有理由杀杰哈。

「为什么?」安吉拉问。

「因为是组织的命令。」艾米丽简短地回答。

……组织。

安吉拉安静了。

在那时候……果然出了差错吧。

她应该有机会能矫正这一切的,可是当时的她还太年轻,太自私,没能沉着地将事情做妥善的处理。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苦涩的感觉。

「但那是杰哈啊……」安吉拉呢喃似地又说。

「嗯,不过,是命令啊。」

艾蜜利用着平板的语调说话,像是被设定好的机械似的回答,那并不是很流畅,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观察着艾米丽,而艾米丽一派轻松地迎接着她的目光。

「连杰哈都可以杀死,我还有什么办不到呢?」艾米丽说话的方式像是对自己过去所为很满意。

「要杀我也办得到吗?」她顺口一问。

「可以,但不想,也没这样的命令。」艾米丽微微一笑。

现在的艾米丽给予笑容真是毫不吝啬。安吉拉想。

虽然看起来简直不像同一个人了,但是艾米丽的一些小动作却没有变。

像是翘脚的时候,会轻轻晃着上面的那只脚。即使绑着马尾,也会做一个从侧边拨整头发的动作。

……好怀念。

有种棉絮般柔软的轻盈感令她松懈,但下一刻她就开始抗拒,那些难堪的回忆让她降温,心情又变得漠然。

「为什么离开了?」她平静地问。

「就像妳不完全认同捍卫者一样,我也是。」

「哪个部分?」

「这不是今晚的主题。」艾米丽摇摇头。

「今晚的主题是什么?」

「妳跟我。」艾米丽直直地注视着她,那让她想起以前,而她讨厌以前。

妳跟我,早就断绝关系了。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吗?」安吉拉以冷漠的口吻说。

「说这话真无情啊,医生。」艾米丽装着哀伤的声音说。「我现在谁都不讨厌,谁都不喜欢,就是记着妳的好啊。」

她发觉--她完全不能接受艾米丽像这样对她示好。

多年来在体内睡着的感情似乎又被唤醒,不可思议,那些事情竟然还是如此令人不快。

「我有什么好?」

再好也胜不过杰哈。

她不甘心地想。

没想到至今她还得嫉妒一个死去的人。

「我还记得很多事喔,我很想念妳。」艾米丽轻扬着尾音说。

多令人作恶。

她应该停止,避开这个话题,但她却没有。

「妳还真念旧。」

「妳不会忘得一乾二净了吧?」

恨不得啊。

「嗯,忘得差不多了。」她说完不自觉喝了一口香槟,润润干涩的喉咙。

「怎么呢,因为有可爱的小鸟陪伴了吗?」

她抬起视线,瞪视着艾米丽。

想必这几天艾米丽也对她做了一些调查,所以知道她的住所,也知道她的交友状况吧。

她不想从艾米丽口中听到法里哈,那不知道为何很让她反感,而且她也不希望法里哈因为她而有一点受到危害的可能。

「真是喜新厌旧。」艾米丽又补了一句。

闭嘴。

安吉拉恨不得这样说。

但如果她这样表现,反倒是中了对方下怀吧?

「我没有喜新,倒是有点厌旧。」

在她说完后,对方又笑了。

她开始连那个笑都讨厌了。

「妳承认还讨厌我,就是还惦记着我喽?」

失言。

她低头喝酒,沉默。

她并非不擅长言语角力的人,但她承认她确实乱了阵脚。

一定是因为几乎没有人敢对她用这么失礼的方式说话吧,所以她才会一时难以招架。

艾米丽忽地挪动身子坐到她身旁,她想退后,但她背后就是沙发的扶手。

艾米丽贴近她,在她的侧脸和耳朵之间轻声说话。

「妳把头发放下来好美。」

……以前说过的话,浮上安吉拉脑海。

这辈子最愚蠢的情人节。

她能感觉到艾米丽的鼻息,感觉到艾米丽将脸转向她,感觉到艾米丽将要亲吻她的脸颊。

在那之前,她先将对方抱住了。

「我想我是庆幸妳还活着的。」她口气平稳。

艾米丽单薄的身体,如同过往,她用身体与双臂感觉着。

她想知道的,已经够了。

她放开手。


「可是,我再也不想见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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