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Alfen

我是滬,台灣人(繁體字出沒),我寫文,寫百合。

 

【Overwatch】14.Ten minutes (寡双飞)

14.Ten minutes


安吉拉让艾米丽吻她。

简单的,轻轻的一个吻。

让她想起艾米丽第一次吻她,在一个安静的午后。

她似乎还记得那一天的温度,还有艾米丽慌张的神色。

很可爱,可爱得让她忍不住要求对方再吻她一次。

如果不看结局,那的确可以说是很美好的回忆吧。

她微睁开眼,视线中映入那似曾相识的,反射着光芒的小饰品。

……她没想过还会再见到。

艾米丽侧着脸,指尖触碰到她的耳朵,吻了她第二遍。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耳根发热。

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依然会对艾米丽产生反应。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她的手掌抵在艾米丽的肩膀,制止对方更加靠近。

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谁都知道,但她不想被肤浅的情感流动牵着鼻子走,她还有很多事没有想清楚,她不想做了再来后悔检讨,已经不是适合热血脑冲的年纪了。

「……逐客令?」艾米丽望着她轻声问。

金色的眼睛和记忆中棕色的眼瞳迭合,类似的情感在那眼中交错。

--舍不得离开妳。

比自己所以为的更善于用眼睛说话的女孩子。

安吉拉不愿再想。

「……嗯。」她回答。

「也好。」艾米丽忽地转为干脆地说。「感觉我的耐心今晚背叛了我,再待下去恐怕不妥。」

……奇怪的发言,傻瓜。

她看着艾米丽暗想。


「耳环……」

在送艾米丽离开,关门前的最后一刻,她还是问了。

「嗯?」

「是为了见我才戴的吗?」

多年前她送给艾米丽的情人节礼物,她很惊讶艾米丽还留在身边。

之前--或许是顾虑杰哈吧?她从没见艾米丽戴过,而这让她更后悔决定送礼物给艾米丽。

有时她觉得她所付出的感情,好像被艾米丽用鞋跟践踏过一样。

虽然,或许……这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不是。那样未免太矫情,不是吗?」

艾米丽向她微笑。

「后会有期,医生。」


她希望听到哪一种答案呢?

她又希望得到的答案代表什么呢?

如果艾米丽和过去几乎不是同个人了,她还怀有同样的感情吗?

就算她怀有同样的感情,她们又能回到过去吗?

现在,没有杰哈了,她们就能好好地在一起?


不知道。

她只知道,艾米丽离开了,但她好像还希望艾米丽留下来。



安吉拉有点后悔她什么信息也没有留下,她没有任何联络艾米丽的管道。

那天忘了,但就算想到,大概也问不出口吧。

在坚持些什么,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连续四天,艾米丽几乎塞满她脑里每一个缝隙,艾米丽在或不在,似乎同样烦人。

她想再见到艾米丽,但也不想见。

喜欢的理由和不喜欢的理由都有,她不确定哪一边比较多,不过就算她能整理出来,也不会有解答,因为这不是数学问题,究竟该怎么处理这个重逢,她还没有定论。

也许是不安吗?

……大概是吧。

如果被彻底背叛过一次,那要怎么说自己能够放心呢?

她站在病床前,拿着病历表看着上面的资料,发现自己又恍神了一次,她抓回思绪,把刚刚目光扫过的数据又看一遍,这次才真正读了进去。

伤员的恢复状况良好。她安心地想。

「齐格勒医生。」一名护士走进病房叫唤她。

「嗯?」

「有人找妳。」


她穿过干净无瑕的白色走廊,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清脆的声响。

听起来是不是太快了呢?

她一边想一边让自己放慢脚步,走向医院的等候大厅,接着一眼就从远处看到那道单薄的身影。

艾米丽身上套着军蓝色的双排扣风衣外套,贴身的黑牛仔裤外罩着皮长靴,她翘着脚,并轻轻地晃着上面的那条腿。

以前,有多少次艾米丽像这样子坐着,待在她的研究室呢?


『抱歉,我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没关系,我只是想在这里陪妳。』


艾米丽总会耐心地在她身旁静候。

但其实一点也不甜蜜,因为时限只到杰哈回基地为止。

艾米丽注意到她,很快便站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她注意到艾米丽走路时摆动臀部的幅度变得很明显,和以前不一样。

然后艾米丽站到她面前。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不想妳,只好过来了。」

讲话的方式,和以前不一样。

「妳走错地方了,我是外科医生,妳应该是要去精神科?」安吉拉故意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妳想要我在自己身上开一枪的话,别以为我做不到。」艾米丽露出笑容,轻松地回应她的调侃。

嘴角上扬的方式,也不一样。

「别再提醒我有人弄坏了妳的脑子,我会很难过。」

「我很高兴妳会替我难过,但事实上,我可能从没这么清醒过。」

艾米丽盯着她的双眼,以前艾米丽也会这样,但却不像现在感觉那么带有侵略性,令她有些困窘。

「我给妳十分钟,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算?」

「现在。」


安吉拉领着艾米丽到医院的顶楼,一个不会被干扰或听见对话的地方。

天气不错,虽然是微冷的冬末,但太阳从薄云后探出头,气温舒适。

「今天忙吗?」艾米丽问。

「还好,主要是照顾博物馆事件的伤员。」

安吉拉说完带着责备的眼神看向艾米丽,她几乎要忘了眼前的人是恐怖份子。

「那是和另一个组织的合作案,其实我也不想搞那么大滥杀无辜,那很无聊。请妳谅解,我的子弹只杀必要的人。」

必要的人。

这又让她想起杰哈。

她有立场谴责艾米丽吗?

当然没有。

至少现在她依然觉得没有。

她不是个合格的医生,对于艾米丽加入利爪,她也有责任。

再说,她也不知道利爪组织的目的,也许在某些人看来,捍卫者也和恐怖份子没有差别吧。

这几年来她对事情比较看得开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暴力不存在,但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最终她还是只能叹气。

她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只有对生命能救一个是一个。

「别想那些了,医生。」艾米丽微笑望着她。「我好怀念妳穿白袍的样子。」

她安静地看着艾米丽一会儿。

怎么,她就是对那些讨好的话语,开心不起来。

「也没那么怀念吧,否则妳不会过了将近十年才来找我,才让我知道妳还活着。」她显得有些冷淡地说。

不过,至少她这次没有生气,已经是一种进步了吧?

「可是医生啊,」艾米丽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基本上可以说是捍卫者的通缉犯了吧?妳认为我找妳适合吗?妳那么恨我,我又怎么知道妳想不想见我呢?」

恨。

由艾米丽口中说出这个词真是强烈,强烈地让安吉拉差点发笑。

「妳怎么知道我恨妳呢?」

「妳可能不知道妳表现得非常明显,不过妳表现得非常明显喔。」

同样的话不需要说两遍。她想。

「那妳会痛苦吗?」

是事过境迁才问,还是幼稚心发作才问?她也搞不清楚了。

因为问这个问题之前,她根本没有思考,她只想知道。

「现在不会了。」艾米丽面不改色地说。

有点可惜。

她十分幼稚地想。

「否则我永远不敢见妳吧。」艾米丽接着又说。

安吉拉沉默,开始后悔咄咄逼人。

快十年了她还放不下。

……还如此心胸狭窄。

……还不能放过彼此。

她暗自低落地检讨着自己。

「十分钟了。」

艾米丽的提醒让她回神。

其实那只是玩笑话,她倒没想到艾米丽会主动提起。

交谈的时间比想象中还要短了许多,难道艾米丽真的从她们开始走向顶楼就在计时?

「那么,我就不打扰妳工作了。」艾米丽说。

安吉拉忍不住思忖,这会不会这又是另一个陷阱呢?就像那晚艾米丽为了套出她的反应而设下的许多言语圈套?

现在,艾米丽希望她挽留吗?

她们应该还有很多话没有说。

她到底为什么想见到艾米丽呢?

她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艾米丽有多喜欢她?

想知道艾米丽当年是身不由己?

想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记着她?

是不是其实,也许只是,不甘心而已?

「艾米丽。」

她出声叫唤,艾米丽停下脚步。

「晚上来我家?」

艾米丽看向她,认真考虑着什么而顿了一下。

她才发觉,这次艾米丽对她说的话不是圈套,不是测验,仅只是对她的尊重。

「我不确定几点能到。」

艾米丽说。

「不过,我一定会到。」

说完,艾米丽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容。

那时候,安吉拉彷佛见到了以前的那个艾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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