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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1.本篇為OW小說本《CONFESS》後續,建議在閱讀完書本後再觀賞~
2.內容為寡天使,双飞鐵粉慎入,慎入。無法接受請勿閱讀,以免自虐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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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dox
這是她們分手之後的第二個聖誕節。
從瑞士開往法國的火車快速地行駛,輕輕地搖晃。
艾蜜莉望著窗外的風景快速切換,彷彿能穿越時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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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時候,究竟為什麼有勇氣積極地追求安琪拉,連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她習慣安逸,一直以來都平穩地行駛在設定好的人生軌道上。
或許有人會覺得加入捍衛者應該算不上習於安逸,不過這是個人看法上的問題。
對她而言,意料之中的工作挑戰和意料之外的感情悖德,是全然不同本質的事情。
就算理性上知道這是不可行的,不明智的,感情卻像裝在裂了縫的杯子中的水,不停地、靜悄悄地滲透流出。
或許每個人的一生都無可避免地會碰到這種意外,碰到這種明知無法處理卻仍奮不顧身的情形。
縱使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
得到友情,得到關心,得到疼惜。
她時常覺得這樣就好,但下一刻就又想要更多,慾望總像失控的雪球越滾越大。
她也不確定自己有什麼值得讓安琪拉喜歡的地方。
表情很少,說不上有趣,不擅長聊天,不特別愛說話,絕對不是可愛女孩的類型。
優點大概是還算有耐心,做事認真,外表不錯。
但,安琪拉喜歡這些嗎?
只要打聽一下就知道,安琪拉在捍衛者和不少人交往過,分手後好像也不曾對誰留戀。
她應該也只會是其中之一而已。
有時候她覺得安琪拉應該是喜歡她的,那就夠了,畢竟她也沒資格要求什麼。
「我現在就想抱一抱妳。」
當她說完今天的模擬作戰表現不是很好而有些失落時,安琪拉忽然低聲對她這麼說。
在她們周圍是熱烈地聊天暢談的上級們。
她沉默了一下,臉頰稍微熱了起來。
「妳可以抱我,說我心情不太好,所以妳安慰我。」她也以只有安琪拉能聽到的音量,鼓勵著安琪拉那麼做。
「不,還是不要比較好。」安琪拉微微一笑拒絕了她。她不懂安琪拉為什麼要笑。
當然,是不太好,她也明白。人太多了,何況傑哈也在。
艾蜜莉忍住了嘆息,淡淡的失望卻不自覺寫在臉上。
「我想去化妝室,妳要陪我嗎?」安琪拉從座位上起身,笑著問她。
「嗯,好。」她很快地回答後,起身跟著安琪拉。
「女孩子是怎麼回事呢?上個廁所都要人陪。」傑哈不解地說。
她們裝作沒聽見,頭也不回地離開廳室。
她看見鏡子裡安琪拉的笑。
只有兩個人了,但安琪拉沒有抱她,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走到洗手台前,和安琪拉肩並著肩,靠得很近。
「我想要和妳多一點時間相處……」她忍不住說。「我今晚能不能去妳家呢?」
「妳要用什麼理由來我家?」安琪拉打趣地問。
她的雙唇抿起無語退卻的一條線。
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的任性提議,她根本想不到任何好理由。
但不能自由地碰觸對方,感覺好痛苦。壓抑著的心情,好像要瘋掉了似的。
「我去妳家吧。」安琪拉提議。「說我要拿點東西,讓我送妳回去。」
「啊、嗯。」突然的允諾,讓她開心得無法好好說話。「但我家很小,如果妳不介意的話。」
「可以容納我們兩人就夠了。」
安琪拉說完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那種平凡的行為,總讓她的心更加動盪。
「什麼東西這麼急,還要讓妳跑一趟?」傑哈問。
「女孩子的無聊玩意兒,你就別在意了。」安琪拉笑著故意說,一邊收拾東西,拿起提包準備離去。
「那艾蜜莉就麻煩妳了。」傑哈乾脆地放棄追問,他倒也不是真的那麼好奇。
「大家晚安。」安琪拉微笑說。
臨走前傑哈向艾蜜莉招了招手,她走過去,傑哈吻了她一下。
「那麼我們先走了,晚安。」
她自然地道別,回過身,注意到安琪拉已經在一小段距離之外,並沒有看著她。
……大概會吃醋吧。她猜想。
她喜歡安琪拉吃醋的樣子。
……她想被在意。
當然她並不想讓安琪拉難受,卻無可避免地感到愉快。
她不會在安琪拉面前刻意和傑哈親密,但也絕不會故意迴避。
……多麼卑劣。
她們走出建築物,一起往停車場的方向前進。
對比白天各種熱鬧的槍響,夜晚的捍衛者基地可以說是相當安靜,徒留數盞燈照明。
「妳會不會累?要不要我來開車呢?」她問。
「沒關係,我來就行。」
比起不久前在化妝室的態度,安琪拉此刻顯然冷淡了點。
「……我能做些什麼讓妳開心嗎?」她有些緊張地問。
「我沒有不開心啊。」
一旦安琪拉這樣說,她就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才好。
她們一語不發地繼續走著。
她試探性地用手指觸碰安琪拉的手背,安琪拉沒有閃躲,於是她便稍微壯起膽子,輕輕牽住安琪拉的手掌。
安琪拉也將她的手握住。
她暗自吁口氣。
漂浮著的戒慎恐懼的心,在這時終於安穩著陸。
「妳在擔心我嗎?」安琪拉問。
「……嗯。」她點頭。
「那妳是擔心不完的,所以別擔心。」
這也算是一種安慰嗎?她困惑地想。
「……聽了更擔心了。」
「嗯,很好。」安琪拉笑說。
……感覺好像被威脅了。
應該只是錯覺吧?
「艾蜜莉。」安琪拉轉頭看著她。
「嗯?」她望著那對漂亮的藍眼睛,感覺自己的心被深深地吸引,捲入那藍色的漩渦之中。
「牽緊我,別放手。」安琪拉笑著說。
聽起來像歌詞似的。
周圍沒有人,她差一點就吻了安琪拉。
*
火車到法國還有一段時間。
她閉著眼,稍微傾斜身體,若無其事地倚靠上安琪拉的肩膀。
「妳很累嗎?」安琪拉輕聲問。
她沉默不回應。
因為她不確定如果安琪拉知道她是清醒的,會不會允許她繼續這樣靠著。
*
如她所言是個小小的套房。
客廳,廚房,床,都在同一個空間裡,沒有另外的隔間。
才踏進家門不久,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到家了嗎?」傑哈問。
「嗯,到家了,別擔心。」
安琪拉背對著她,觀望著她的房間。
她看著那姣好的背影,心頭起伏不定,只想盡快結束通話。
「好,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她掛上電話,將手機放到一邊。
「別看得太仔細。」她從後面親密地擁住安琪拉的腰。「不過是間簡陋的房子。」
她喜歡從背後擁著安琪拉。
安琪拉會微笑。
她覺得安琪拉不正面看著她時,似乎能笑得更自然,更放鬆。
「但我喜歡這裡,因為有妳生活的痕跡。」安琪拉說。
她親吻安琪拉的後頸,而安琪拉將手掌覆上她的手,默許她的行為。
呼吸變得不太流暢,她能感覺到胸口焦躁的鼓動,難以再忍耐。
她一面舔著安琪拉的耳朵,一面將安琪拉襯衫的鈕扣解開。
安琪拉發出的低微聲息,她全都仔細地收集進耳裡。
從安琪拉敞開的領口可以窺探到裡面的胸罩,美麗的絲絹,精緻的蕾絲。對設計的品味良好,連這部分都讓人覺得很有魅力。
扣子只解了一半,她就把手伸進衣服裡撫摸安琪拉光滑的肌膚,隔著胸罩握住飽滿的乳房。
安琪拉半轉過臉,抬起手臂勾著她的後腦勺,讓彼此的嘴唇靠近,相貼。
接吻,熱情糾纏的吻,夾雜言語無法訴說的心情。
而那對彼此來說能否確實傳達,誰也不知道。或許那最終不過是像無垠夜空中的流星,短暫地出現又消逝,承載著難以實現的願望。
她的手指鑽進內衣的縫隙裡,用指腹輕揉安琪拉小巧的乳頭。
安琪拉不自覺摩擦著雙膝,雪白的肌膚因為興奮而轉為粉紅。
她喜歡安琪拉那聽起來柔軟而脆弱的呻吟聲。
她多想在安琪拉身上留下痕跡。
讓別人知道這個美好的人,心的一部分屬於她。
她好喜歡安琪拉。
說是愛也不為過。
只是,那又怎麼樣呢?
她們在關了燈的房間相擁著。
安琪拉穿著她的睡衣,並且用了她的沐浴乳和洗髮乳。
她們身上有著同樣的味道。
……同樣的味道。
這種佔有說不定太過奢侈。
明天,會不會有人注意到呢?
「艾蜜莉……」
「嗯?」
「嗯……沒什麼。」
欲言又止。
類似的情形大概不只一次了。
好不容易提起的念頭,反覆考慮又放棄。
即使她不明白具體的內容,但她能看懂那表情。
她安靜地湊過去想討好安琪拉,她用臉輕輕磨蹭安琪拉的肩窩,吻一吻安琪拉的側臉。
她大概會讓安琪拉難過,可她也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外面下起了小雨。
耳邊傳來雨滴落在屋簷的淅瀝聲,但那聽起來像是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沒有任何東西能夠介入她們。
她緊緊抱著安琪拉。
好想要時間停在這一刻。
*
「艾蜜莉,到了。」安琪拉柔聲喚她。
她沒有睡著,不過却好像真的作了一場夢。
她慢慢睜開眼,適應周遭所處的光線和畫面。
第二次一起來到墓園。
隔了一年再見面,安琪拉的皮膚看起來依然相當緊致,沒有皺紋,身材也保持得很好,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整個人容光煥發,似乎過著相當充實美好的生活。
當然她是祝福的,否則她不會乾脆地同意分手。
重新和安琪拉在一起那段時間,就算完全見不到面,不連絡,好像也無所謂,不會特別想念。
明明是愛著的,不知道為什麼,卻是不在意的時候更多。
她清楚自己已經沒辦法擁有正常人的思慮,正常人的感情,安琪拉想要的,她給不了。
偶爾她會突如其來地,像被針扎般刺痛那樣想起安琪拉。
有時那感覺眨眼就過,有時卻像流著血般持續一陣子。
有時那感情將她緊緊捆綁無法呼吸,有時又任她像空殼般無意義地漂流。
有一部分的自己理性地控制著她不能過於情感豐沛,有一部分卻近似乞求般要她不能放棄。
但她終究是放手了,讓安琪拉徹底成為別人的人。
當見到面又體認到這件事時,心情還是會莫名地悲哀起來。
「妳這次很安靜呢。」站在墓碑前,安琪拉有些意外地看著一言不發的她。
「這大概是個壞主意吧。」她脫口而出。
「什麼?」
「如果我們打算在每年聖誕節見面。」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安琪拉稍微皺起眉頭,她似乎並不這麼想。
「我希望妳過得很好。」
雖然也有過希望妳怎麼樣都忘不了我的念頭。她想。
「我過得很好。」安琪拉說。
「但那其實也是我不想見到的。」她明白地說。
安琪拉落入深深的靜默,看著艾蜜莉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琪拉,我愛妳。」
她就只是想說而已。
不顧前因後果,不在乎別人感受,只在乎自己。
「艾蜜莉……我也愛妳。」安琪拉嘆息似地說。「以不同的形式。」
如果她想要牽手,安琪拉或許會讓她牽手。
如果她想要擁抱,安琪拉或許會給她擁抱。
如果她想要愛,安琪拉說這是愛的一種。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她只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她仰起臉,調整呼吸,安撫騷動不安的淚腺。
搞不懂為什麼聖誕節總會變成這樣。
這是利爪給的禮物還是折磨,她已經有點分辨不清了。
「我們不要再見面,是不是比較好呢?」
真糟糕。
將不該說的話說出口,她又想利用安琪拉的心軟了吧。
安琪拉緩緩地開口,聲音輕薄地像落入時間之流,讓她好想拋開一切,回到過去。
可這些,全是無稽之談。
而這份想望,恐怕也很快就會被冷硬的情感沖刷而去,就像潮水帶走沙灘上的腳印那樣自然。